周末品廉丨丽水高溪叶氏：耿介廉能，忠义传家

【族裔迁徙】

宋仁宗天圣年间(1023-1032)，叶瀼自松阳卯山迁徙至丽水县义靖乡高溪里麟山，“结庐父墓而居”，为高溪叶氏始迁祖。

【事迹】

叶宏，丽水县高溪村人。叶宏的父亲叶莳(1092-1153)，字当时宋绍兴二年( 1132)进士。《 县志》《府志》未载其生平。遂昌周绾应叶宏之请，为其撰《宋故无为军通判叶公墓志铭》( 见高溪《南阳郡叶氏宗谱》)。叶莳自幼勤学苦读，“淹贯经史”，“未弱冠补上庠”，不到 20 岁，就进入开封太学，三更鸡鸣即起床读书。宋宣和七年(1125)，金兵人侵中原，叶莳身背《汉书》而回。宋建炎年间( 1127-1130)，获得“乡荐”资格，宋绍兴二年考中进士。

叶莳初任汀州清流县尉兼主簿，既掌治安捕盗之事，又掌管文书。当时县境内有狡猾的盗贼，聚众扰民。叶莳率兵围剿，斩杀首犯，释放从犯回家种田，全县人顺从服气。任满后，叶莳受到朝廷奖赏，升承务郎、建安知县。当时建安还没有县学，叶莳兴建学校，教诲勉励学子，“行之出于至诚，风俗为之一变”。清嘉庆《大清一统志》卷一五九《古迹·建安故城》记载：

碧云楼，在府治。又城内敕书楼，宋县令叶莳建，以藏救书。韩元吉重建。

因政绩突出，叶莳深受州郡刺史和将军器重，分别被二人向朝廷举荐。再调南康军都昌知县，不久升徽州通判。当时正推行“经界法”，即以乡都为单位，逐丘进行打量，计算亩步大小，辨别土色高低，均定苗税。时“行使者督责苛甚”，民愤极大。叶莳“措画有方，不扰而济”，徽州下属的“六邑人德君，皆绘像祠之”。后再迁朝奉郎、无为军通判，须候缺，叶莳返乡等待。

在外当官时，叶莳“居官廉白，壁立万仞;两宰巨邑，皆以廉能称”。居乡期间，叶莳为人谦恭，待人以礼;周济乡邻，乐诱后进。廉介有守，“家贫不殖产业，训诸子以学”。于宋绍兴二十三年(1153)去世。著有《莱山集》二十卷。

叶宏自幼嗜书如命，宋绍兴二十五年(1155)，以文艺铨魁，愈发刻苦攻读，求良师益友。宋乾道七年(1171)，领乡荐，宋乾道八年(1172)登黄定榜进士。

中进士后，叶宏得到宋孝宗召见，上疏数百言，论州县征赋、官军选拔升降，切中时弊，被宋孝宗采纳。任命为武学博士，叶宏上书请求增置生员名额，为国家储备青年才俊，以供他日之用，又被孝宗采纳。宋孝宗感到时下兵书多谬误，取出宫中收藏的十一个版本的《孙子兵法》，让叶宏删繁就简，订正错讹。叶宏不负君命，完成兵书善本，受到皇帝褒赏。升国子监丞，继升均州知州，弭盗去奸，不屈权势。忤逆上司，被罢官。不久任大理寺丞，纠正了很多冤假错案。任驾部郎，论部兵马及邮传，利害得其实。任考功郎，重新登记御前诸军的户籍，造退年长，留用年轻，并制定升降有据的考核措施，革除庞杂而无必要的限制。受到孝宗嘉奖，擢升太府少卿总领淮西军饷。

宋淳熙七年(1180)，叶宏以吏部侍郎的身份奉命出使邻国，至安肃时马受惊，手臂骨折，仍坚持出使，泰然自若，无所畏惧。回来后受到孝宗赏赐，将所赏犒劳军士，并加强军士日常训练，教授他们排兵布阵、进攻撤退之法，教授他们如何使用弓弩箭镞，“升强激懦”，使得军队士气大振，宋淳熙十年( 1183)，因屡受孝宗青睐，叶宏遭人嫉恨，被流言中伤，请祠归以朝请大夫、主管亳州明道宫的身份告请还乡。

宋庆元元年(1195)，宁宗即位，诏内外诸军主帅条奏武备边防之策。许多大臣以叶宏久习边事向宰相推荐，叶宏被任命为楚州(今属江苏)知州。楚州连年大旱，烟火萧条，饥民流亡剽掠。叶宏召集流民，向他们发放粮种和耕牛，安定民心，全力耕种，使得“并淮千里一尘不耸，宛如领使淮西时”。宋庆元三年(1197)，加直敷文阁、福建转运副使，但未等整装赴任，病逝于楚州州治山阳。

▲叶琛

叶琛(1314-1362)，出生于丽水县高溪村书香世家。祖父叶天与，字子贤，以“德行文章”为当时所推重，任缙云美化书院山长。父亲叶诚，字心可，熟读六经，仪章度数、图书历象等无不研究，尤工五言诗，著有《栖闲集》。

元天历元年(1328)正月，叶琛整束行装,北游京师。在京城游学期间，叶琛结识侍讲学士揭侯斯、翰林直学士虞集、国子助教陈旅等人。在他们的荐举下，进入通政院任宣使。

通政院是元朝主管驿站的中央官署，院事琐碎繁杂，叶琛无所畏惧办理得有条不紊。元代驿站四通八达，叶琛要经常到各地巡视，他清正廉洁，刚正不阿，令人敬畏，地方长官听到他要来，赶紧把平时畏难推诿的事办结，不敢拖延。

元至元三年( 1337)，叶琛任江浙行中书宣使，址在杭州。时寇起临漳县(今属河北邯郸)，朝廷命江南行省平章别不花前往征讨，叶琛被征人军中，他多次为别不花出谋划策，一举平定寇乱。

元至正四年(1344)，叶琛任徽州路县县丞。当时县缺县尹，叶琛既当县丞又代行县尹职责，县内大小事务，都要叶琛决断处理。县镇戍将军经常对叶琛的工作数短论长。成将是蒙古人，挟武自重，以往县尹如果不顺从，立马惹祸上身。这也是县尹空缺的原因。但叶琛行得正坐得直，不为所屈。身边的人见叶琛长得高大威武，又深得县衙上下拥护，就劝戍将，“此健丞，不可触也”。

一天夜里，巡逻兵更与盗贼内外勾结，把县洪氏大墓挖开，将殉葬品掳掠一空。巡逻兵吏怕洪氏上衙门报案自己担责受罚，就胡乱绑了一个叫张来的人来见叶琛，说他是群众举报的盗贼。叶琛见张来一身伤痕，嘴里却喊着冤枉，不动声色先把张来收押人监，择日升堂。过了几天升堂叶琛让手下皂隶穿上张来衣服上堂，又让巡逻兵把举报的群众带上堂。没有举报者，巡逻兵就让盗贼冒充举报者上堂，与皂隶对质。叶问举报者对面是谁，举报者齐声骂盗墓贼张来。叶琛又把张来带上堂，问举报者这个是谁，举报者齐声说不认识。至此，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大白于公堂。嘉兴有个叫朱甲的人，侨居歙县多年。县内大户人家，每逢红白喜事，都叫朱甲到家里，带领徒弟或设坛念经，或主持祭礼。一日，朱甲在一户人家设坛，与主人家发生了殴斗，双方闹到了县衙公堂。升堂后，叶琛盯着朱甲等人，端详了许久，突然一拍惊堂木，说:“你们不就是我要抓的盗贼吗?”命人脱去朱甲他们的上衣，果然，每个人两只手臂上都有刺墨。《元典章·刑部》规定，汉人、南人犯盗窃罪者，初犯刺左臂，再犯刺右臂，三犯刺颈项，蒙古人有犯不刺。朱甲等人在嘉兴就已是惯犯，移居县后出人大户人家，以醮祀为掩护，专门偷窃富豪之家，整整十七年，从县尹到普通百姓，竟然一无所知，没想到被叶琛一眼识破。

歙县按照国家规制，每年向朝廷缴纳贡金两千四百七十五两，贡金收取的事情本属县衙职责。但元朝实行包税制(元人称为扑买或买扑)，由承包人一次性向国家包缴，承包者再按较高数额向百姓征收，从中获取差额利益。歙县也不例外，县衙的人乐得轻松自在，上级有人来巡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。这一年，中书省令各地以楮币(用楮皮纸制成的纸币)代替金纳贡，承包者贿赂县衙官吏，准许他们按惯例收取。叶琛到任后，发现了此中弊端，若不制止，“恐或传为例，剥民必甚”，将岁贡收缴之权收归县衙，并将数目减到朝廷征收数目。

歙县每年产宣纸五百万张，差吏靠山吃山，借口宣纸质量低下以低收购，转而高价卖出获利。百姓告到县衙，县衙不但不受理，还加重赋税。叶琛察觉差吏的徇私舞弊，整顿吏治，推行货真价实的公平买卖，又革除了额外的赋税。历代田赋都分夏、秋两季征收，称为夏税和秋税，夏税一般缴纳货物或者钱。但歙县情况特殊，本地产粮不足，不能满足驻兵需求以往都是要求百姓用货物或钱换粟来缴纳夏税，称“夏粮”。歙县地处江南产米不产粟，以货物或钱换粟缴纳夏税，又被中间商盘剥一层，“民深忠苦之”。叶琛积极与上级沟通，“以钱、米兼赋于军，夏税得如例”。

元至正六年(1346)，叶琛任江浙行中书省掾，随江浙行中书省右丞相忽都不花讨伐福建长汀罗天麟、陈积万寇乱。叶琛曾有过临漳平寇的经验，又有歙县治理的经历，知道所谓寇乱，不过是食不果腹的百姓揭竿而起。他积极协助忽都不花推行惩办首恶、安抚胁从的措施，元军对罗天的农民军实施围而不攻，使其分化瓦解。果然，罗天、陈积万被部下杀害，农民军投降，避免了大规模的杀戮。

元至正九年(1349)春，叶琛任承事郎、处州路青田县尹。青田多山，群峦叠嶂，溪壑纵横;人多耿直，民风彪悍，“素号难治”。叶琛认为青田百姓桀骜不驯，之所以难治，是教化不够，官府只有重视教育，才能政以体化、教以效化、民以风化。

到任不久，叶琛即在文庙新建高大宽敞的明伦堂，礼聘饱学之士为六经讲师，增拨三十多亩学田，招收弟子生员，免费提供伙食。每月初一十五，叶琛身着官衣官帽，带领生员拜谒孔夫子及其弟子。礼毕后，叶琛亲坐明伦堂，语重心长地为生员讲解五伦的教义，言辞恳切，深得生员敬佩。有一次，一位属吏送来一份官书，叶琛见印章的边角很鲜明，对属吏说:“你好大胆，竟敢刻假印?”属吏大惊失色，立马下跪磕头认罪。叶琛说:“刻假印的不止你一人，你如果揭发一人，我就赦免你。”叶琛以此类推，一天内缴获吏印十八枚，税务印十二枚。叶琛信守承诺，赦免众人，只惩办最后被检举的人。

按照元朝法律，牛患疫病死亡要向县府报告。石溪方圆只十余里，十天内报上来二十三头牛病死。叶琛内心生疑，问来报告的农民:“牛死了是什么状态?”农民答:“全身肿胀。”叶琛问:“牛死了，牛肉还可以吃吗?还是丢弃不能吃?"农民回答:“怎么敢丢弃呢?一旦快死了，就给杀牛的屠户了。”叶琛问:“杀牛的是谁?”农民回答:“有两个少年跟我们来的，在县门东。”叶琛让衙役把两人抓来。少年腰里别了个包囊，叶琛命衙役取下来一看，大铁针一枚，皂角、麻子若干。叶琛说:“这不就是毒牛的工具吗?”少年不敢隐瞒，坦言用皂角、蓖麻子熬药淬针，用针扎牛，牛便全身发肿，不能吃草，奄奄倒地。耕牛是务农之本，少年不事，指使者肯定是昧了良心的屠户。叶琛很生气，查抄了屠户家，以弥补失牛农户。

青田人好争讼，动不动就到县衙打官司。叶经过详查，知道了原委原来凡是到公堂的原告和被告，事先争执的时候，都受到了县吏的蛊惑县吏怂恿他们打官司，吃了原告吃被告，以此谋取财利。叶琛查实背后摄的县吏，施以杖刑，县更再也不敢作奸犯科。争讼日减，到后来几乎没有了。

元至正十三年(1353)，青田黄坦(今属浙江省温州市文成县)人吴德祥啸聚倡乱，他们攻占青田县城，焚掠府库，杀害男女无数。乱军势力波及处州、温州、婺州和福建建宁，官军前往征剿，大败而回。至正十五年1355)六月，宪府辟叶琛摄同知处州总管府事，前往处州平寇安民。有人劝叶琛，寇情叵测，你要带领大部队去，才能保证无。叶琛笑一笑带了几个随从兵士，骑着马一路到青田。百姓听说叶琛来了，纷纷从山上回到县城，窃据县城一带的乱寇头目也向叶琛投诚。十月，有人在吴德祥耳边嘀咕，说叶琛在使障眼法，其实暗地里在组织军队，不久就要围攻黄坦，不如先下手为强，趁其不备，把他劫持到山上来。吴德祥听信了，开始部署。项生、留由之两人听说了此事，急忙催促叶琛到温州避一避。叶琛拒绝说:“老百姓因为我来青田，有了依靠，才从山上回家。我现在走了他们怎么办?”两人苦劝无果，大哭而去。过了几天，寇首张惟德、吴伯贤率部全副武装包围县城。叶琛身着官衣官帽坐在大堂上，威严地责问:'你们想干什么?”张惟德、吴伯贤被叶琛的气势折服，不由自主双膝着地跪了下去，想想又不对，我是来劫人的，怎么跪下了?但又不敢站起来就挺直上身说:“山里人听说大人宽厚，都很想见你，让你去一趟。”山寇人多，形势严峻，叶琛顺水推舟说:“我可以去，但你们不能伤害老百姓。”元至正十八年(1358)十二月，朱元璋亲率大军进攻州。朱元攻克婺州后，招揽了浦江的宋濂，聘为郡学五经讲师。宋濂向朱元璋推荐了刘基，胡大海向朱元璋推荐了叶琛、胡深、章溢。攻克处州后，朱璋任命孙炎为总制，负责招揽刘基等人。

元至正二十年( 1360 )三月，刘基、叶琛、章溢、宋濂结伴至金陵(今江苏南京)，朱元璋授叶琛、章溢为营田使佥事。元至正二十一年(1361)八月，朱元璋亲率大军，一举攻克江州。十二月，江西行省丞相胡廷瑞平章祝宗派使者到江州见朱元璋，表达了投降之意，但有一个条件，就是原先的军队要留在龙兴(今江西南昌)，不能改编到别处。元至正二十二年(1362)正月，胡廷瑞得到朱元璋回信，决心归顺，派外康泰到江州投降。朱元璋率大军从九江出发，人龙兴城。二月，朱元璋改龙兴为洪都任命邓愈为江西行省参政，万思诚为行省都事，叶为洪都知府。朱元璋携胡廷瑞回建康(今江苏南京)，命康泰、祝宗两人带所部乘船去协助徐达征讨武昌。

康泰、祝宗两人的船到女儿港时，丢掉朱元璋的吴军旗帜，拦截了一艘布船，以布为旗，掉头进攻洪都。黄昏时分到城下，一举攻城，突破城门。洪都城原本由这些叛军守护，军力空虚。邓愈住在廉访司，闻变来不及召集军队，只有数十人随从，一路从抚州门杀出，逃往建康。都事万思诚、知府叶琛在洪都府，竭力而战，被叛军执获。祝宗、康泰劝叶琛、万思诚投降，两人破口大骂，被杀害。

朱元璋闻叶琛死讯，嘉其忠义，追封叶琛为南阳郡侯，人祀洪都忠臣庙，又人祀南京鸡笼山功臣庙。

明嘉靖十八年(1539)，巡按浙江监察御史王献芝在处州郡城南建“开国忠节三先生祠”，祀奉叶琛、胡深和章溢，并亲撰碑记。

叶现(1331-1385)，字景龙。叶现的堂哥是南阳候叶琛，根据高溪《南阳郡叶氏宗谱》记载，叶现因堂哥叶琛被举荐至南京，受到朱元璋接见朱元璋“试以诗”，叶现赋诗一首，其中两句“九天日月开洪武，万国衣冠属大明”，深得皇帝赞赏，被授予通州勾管，“亲民，治行优”，寻升府判。叶现赴任通州时，刘基率一众官员作诗送行，宋濂《送叶别乘之官通州诗序》( 见宋濓《文宪集》卷八)：

括苍叶君景龙，新拜通州别乘之命，将之官，前御史尚书刘公伯温，为率朝署簮缨之贤及山林华藻之士，以杜甫诗“勋业频看镜，行藏独倚楼”为韵，赋诗饯之，请予为之序。余谓景龙生名宦之家，自幼习闻诗书礼乐之懿，谁不知之?弗侯余言也。其饬已廉介，操心仁恕……予与景龙之兄景渊(叶琛)使君游，姓虽异，情则兄弟也……

通州任上不久，叶现以“忠勤”又授南雄(今属广东)太守。在南雄任上，叶现清廉如水，以民为本，深得百姓爱戴。明天顺《大明一统志》卷八。《名宦》记载：

叶景龙，洪武初南雄知府。见城西河塘村地干早，筑陂引凌江水溉田。民受其惠，号曰叶公陂。

清雍正《广东通志》卷四。《名宦》记载：

叶景龙，丽水人。洪武初知南雄府，于城西河塘村筑陂引凌水灌田五千余亩，民号叶公陂。

叶现还迁建城隍庙，清雍正《广东通志》卷五四《坛祠·南雄府》记载：

城隍庙，旧在南门内。明洪武三年，知府叶景龙迁县西。隆庆元年，知府周思九重修。国朝康熙九年，知县马文绣捐背重修二门。

明洪武三年(1370)九月，叶现三年任满，按朝廷规制，要人朝见皇帝。南雄官员和士民纷纷作诗送行，吴编撰《送南雄郡守叶侯景龙人觐诗并序》( 见高溪《南阳郡叶氏宗谱》)：

庾岭之南，居室潭潭:叶侯之来，泽及洪纤:兵以来，民物凋瘁;抚其疮痰，安我稚者;我衣之单，侯燠我肌;我雏之饥，侯饱食之;侯之中心，蔼然仁慈;侯之处政，鉴空衡平;架梁济涉，凿陂灌亩……

叶现的妻子王元龙，姐姐叶瑗。清道光《丽水县志》卷一二《烈女》记载：

王氏，南雄守叶现妻。至正二十年避兵白岩，兵抄掠日甚，自度不免，遂自经。现女兄(姐)瑗嫁青田潘雍，适归宁，与王偕行，事亟，投岩下死，其媵新葵亦从死。

归宁，指回娘家。叶现、叶瑗的母亲潘氏是青田人，叶瑗自幼被托养在外公家，长大后嫁给了舅舅的儿子潘雍。时值元末，瓯闽间山寇作乱波及青田。潘雍出钱募集乡勇，保护家园。处州守将石抹宜孙将潘雍的事迹上奏朝廷，授予潘雍为遂昌县主簿。元至正十九年(1359)十月，叶瑗回娘家高溪探亲。不久，胡大海、耿再成率兵大军压境。十一月，叶和弟媳王元龙、婢女新葵随家人避入高溪村西的白岩山顶山寨。白岩山距离高溪村十里，四面陡峭。十五日，兵丁攻人白岩山山寨，王元龙“自经”叶瑗、新葵跳崖。

明翰林学士宋濓撰《双节妇叶氏王氏并媵新葵死事记》，明笔记作家王锜( 1432-1499)撰《双节妇传》。事载《处州府志》 丽水县志》《大明-统志》。

【传略一】

叶宏，字梦符，丽水人。乾道进士。为人傥，莅官明敏。任武学谕，注《兵书》，被褒赏。累迁太府少卿，总领江东军马钱粮。

【志载一】

清光绪《处州府志》卷一八《人物·经济》

【传略二】

叶琛，字景渊，丽水人。博学多才，与刘基、章溢齐名。明太祖造使以币聘之，与基、溢、宋濂四人同至金陵。上顾左司郎中陶安问曰:“四人何如?”安对曰:“臣谋略不及刘基，学问不及宋濂，治民之才不及章溢叶琛。”擢琛为营田佥事。王寅正月，上帅师至龙兴，守臣祝宗、康泰以城降改龙兴为洪都府，以琛知府事。既而，宗、泰据洪都叛，琛迎战，死之。追封南阳郡侯。命有司立庙城中，岁时祭之。

【志载二】

清雍正《浙江通志》卷一六六《人物·忠臣》

【传略三】

叶现，字景龙，南阳侯琛之弟。洪武初，以荐至京，明祖试以诗，称旨。授通州勾管，寻升府判，有惠政，南雄知府。堤水灌田万余亩，人称“叶公陂”。宋濂称其“饬已廉介，操心仁恕”。后，祀名宦。

【志载三】

清道光《丽水县志》卷一。《人物》